“解释一下吧!”我恶狠狠地把手拍在了桌子上,把茶壶和盛着提拉米苏蛋糕的点心碟子都震得微微晃动,可眼前法兰西人偶一样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依然沉静地喝着她的红茶。
“你在说什么啊。”嚯,居然还跟我装傻,真是因垂思婷。
这个高冷的小丫头是我们尚德女子学园化学部的社长,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响字,生得娇小纤细,楚楚动人,又因为带着些许欧洲血统,发色和瞳色都比常人来得浅,宛若人偶一般;然而精致柔弱的外表掩盖不了她的本质,那双琉璃珠儿般透彻的眼睛中毫无遮拦地散发着残忍的光芒,像是觅食的狮子,又像是饥饿的野狼,但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我并不真的怕她,只觉得她像只小猫咪,虽然偶尔有点凶,但还是很喜h——什么都没有。
我加入欧阳主持的这个社团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一起被关在体育仓库里过夜,一起去海边看日出,还有被她按在地上咬脖子吸血……如此种种,只要回忆起来就觉得温馨呢——呵呵。
欧阳似乎是罹患某种家族遗传的心理疾病,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天就发病了,变得必须要吸食血液才能正常生活。这事儿我才知道不久,也不敢详细去问,只能大概猜到她妈妈也有这种病,后来去世了;她因为这种病,所以不能订婚;其实我倒觉得比起心理疾病,她这症状更像是吸血鬼哩!这样她偶尔流露出的残酷眼神,还有与她娇小身躯不相称的战斗力就说都得通了(丫的是剑道社的主力,特别能打),不过我虽然被她咬过好几次,却依旧是一副骨肉凡躯,久而久之也就抛开了这个想法。
“少跟我来这套,你明明都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你了!老实交代,上周五和你一起去餐厅的那个男生是谁?”
欧阳微微眯起眼睛,莫名其妙地说:
“还能是谁,我男伴啊。”
这回轮到我觉得莫名其妙了。
“什么男伴?”
欧阳皱起秀气的眉毛,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我。
“联谊的男伴啊。”
喔——我这才想起来,依稀仿佛似乎是有这么联谊一回事:尚德中学分男子学园和女子学园,平时上课和社团活动都是分开的,但为了让学生们熟悉与异性之间的交往,以后步入社会之后面对异性不会举手无措,学校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联谊活动,比如晚餐、舞会、游船什么的,学生们必须和异性的同学结伴参加。这些我刚入学的时候就听辅导员老师讲过一遍了,虽然觉得逼格很高,但也很无趣,况且我根本不认识男子学园的人,所以根本没有参加的打算——是的,联谊活动是自愿参加的,因为不是免费的。
“没想到你是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人喔。”我说。
“什么叫‘这种活动’啊,我们学校的联谊是很健全、促进学生之间交往的活动好不好。”欧阳不满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你和你的男伴是怎么认识的啊?”
“学姐介绍认识的。”欧阳偏着头看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想去的话,让你班上的朋友给你介绍一个就行了啊。或者我也可以帮你介绍。”
“敬谢不敏。”
欧阳单手撑脸凝视着我,泛着红晕的小脸煞是可爱,我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才冒出一句:
“也是,你也不相识和异**流会有障碍的人。”
——你说对了,他们根本不把我当女生看,但这不是我不参加联谊的理由。
“我只是觉得这种活动很无趣而已。”况且不是免费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但我对于欧阳去联谊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毕竟我觉得我才是她——呃,虽然我俩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吧,但是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全了,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这些日子里也和她——呃,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要是她现在改跟别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那我岂不是被白白占了便宜?
“咳咳,”我装着咳嗽了一声,“我纯粹是出于学术研究的目的问一下啊,你会咬他——就是你男伴——的脖子么?”
欧阳左边的眼皮抖了一下。
“你这算什么学术研究。”
“就问问嘛~”
“你吃醋了。”她斩钉截铁地说,但其实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缺乏抑扬顿挫,说什么都像是陈述句。
“我没有吃醋。”我用比她更加肯定的语气说,“什么醋?谁的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才不会吃醋。谁要是吃醋谁就是小狗。”
“……”欧阳抿起嘴唇,显然是在憋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形,但没过一会脸上的笑意就像六月树叶上的露珠一样迅速地消失了。“你呢,”她看着地板,低声说,“你会让别人咬你的脖子,吸你的血么。”
“不会啊。”
“那,要是有一天你不想继续被我咬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她这样怪吓人的,但她挺多时候都怪吓人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可以强迫我嘛,”我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打不过你。”
这我其实不确定,但欧阳毕竟是剑道社的主力,就算我比她高比她壮,她一习武之人(自称),还打不过我这一门外汉么?
欧阳没回答,只是沉默地盯着我看,我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时她猛地朝门边转过头,我刚想问这是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门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孩子。
“!”
我在高脚凳上缩成一团,差点没叫出声来——这女孩子长得也太吓人了吧!面色煞白,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着,垂到了屁股的位置,一双细长的眼睛向上斜着,在白皮肤的衬托下黑得吓人,嘴唇薄薄的,毫无血色,感觉就是脸上的一条线……同、同学,你走错地方了,我们可没有手贱点开什么看完后七天内一定会死掉的视频喔!
这时,欧阳却开口说话了:
“疏影学姐你来啦,怎么不敲门啊。”
真不愧是欧阳社长,威风堂堂的大小姐,剑道社的日之轮公主,对上贞子也一点都不怵。
“……我敲门了……”贞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有气无力的。
“你才没有。”欧阳肯定地说。
“……敲了……”贞子同学似乎异常地固执。
“随便你,”欧阳痛快地放弃了,“学生会那边怎么说的,活动经费拨下来了么。”
贞子同学缓缓地点了点头,轻飘飘地走上前来,递了一张纸给欧阳。
“嗯,”欧阳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纸拿给我看,原来是学生会的通知,上面说每学期会给我拨700块钱的活动经费,还有会长、学生会会计,以及校长的签字和盖章。
这化学社本来已经陷入了和废社无异的境地,没有活动,也没有预算;为了申请活动经费,我和欧阳上个月的时候成为了偶像——啊不对,是去参加了一个在全国范围内举行的化学竞赛。欧阳因为身体的原因竞赛失利了,但我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而学生会也因此同意了考虑给我下拨经费的问题,现在终于批下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不错嘛!”我高兴地对欧阳说。
“你真棒。”欧阳也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呃,其实她这样我是很高兴啦,可边上还有一个贞子看着呢。“噢对了给你介绍一下,”她似乎也想起贞子同学的存在来了,“这位是学生会的花疏影学姐,也是我们化学社的幽灵社员;这是今年新转来的林静姝,和学姐一样也是二年级的。”
幽灵社员?我看她是厉鬼社员吧!
“……你好。”花疏影自然对我伸出左手,“很高兴认识你,静姝同学……”
“彼此彼此,”我也只好站起来僵硬地和她握手,“请多多指教,疏影同学。”
花疏影的手倒是温的,而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样冰冷,可她握住我的手以后居然不马上放开,反而抓着我的手继续问:
“……静姝同学,请问你是哪班的……”
“四班。”
“……我是隔壁三班的……我们体育课是一起上的,怪不得我对你有点印象……”
“喔、是嘛。”我尴尬地笑了笑,她还没松手。
“……欢迎你加入化学社,静姝同学……”她说着惨然一笑,这才放开了我的手,“……还有一件事,文化节快到了,节目的申请表我们已经印好,需要的话请去学生会自取……”
“好的,”欧阳回答道,“疏影学姐你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什么你还要挽留她?
花疏影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了,下次吧……”说完便飘然而去。
过了一会儿,等我确定她已经走远了才对欧阳说:
“这人怎么这样?”
欧阳伸出左手来摸了摸我的头。
“嗯,疏影学姐气质比较特别,你习惯就好。别看她那样,其实特别热情,特别好。刚才不是还拉着你的手唠了半天么?”
嚯,她倒是给“长得吓人”找了个礼貌的说法呢,真不愧是大小姐——我一边被欧阳摸头一边想。
“她那才不叫唠嗑呢,她是在占我便宜。”
“所以说你是一头患有被害妄想症的**啊。”欧阳平静地说。
“……被害妄想症先不提,和**有什么关系?你只是想这么叫我而已吧。”
“你不是么,成天被我用红茶点心养活着,养肥了就宰掉吃肉。”欧阳说着从端起桌子上我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用叉子铲起一小块,送到了我的嘴边,“张嘴,吃食了。”
我听话地张开嘴巴接住蛋糕——嗯,凉凉的,味道很清爽,充满了咖啡的香气,我很喜欢,其实欧阳给我带的点心我都喜欢。等我把这口蛋糕咽下去后,她又铲起了一块送给我,我也乖乖吃下,直到把整碟蛋糕都吃光。
“真听话。”欧阳赞许地伸出洁白的小手,轻轻触摸着我的脸颊,然后手指轻轻往下滑,一直到了脖子,停在了颈动脉的位置。
我感觉她是在暗示我想要吸血,“来啊,”我下意识地说,又感觉这话怪怪的,不由自主地往下接着唱道,“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啪!欧阳轻轻打了一下我的脖子。
“唱什么唱,破坏气氛。”
说着,她向后靠去,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些失望。
“你想要什么气氛啊?”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欧阳说着,兀自吃起了自己的那份蛋糕。
“我们可以出于娱乐性质地来一——”我想说来一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勒住了舌头。
欧阳抿着嘴笑了,眉毛却微微蹙起。
“你很听话,不是么。”
“那当然。”
欧阳垂下眼睛。
“我以前也和你提过,我在流浪狗收容所做过义工。我喜欢狗,它们也喜欢我,听我的话。你也和它们一样么。”
她这话让我听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指望我怎么回答。
“是吧。”考虑了一下后我回答道。
欧阳听了以后并不高兴,只是淡淡地说:
“那就把手放在桌子上。”
“啥?”
“把手放在桌子上。”她舔着蛋糕的叉子,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只好伸出左手,手背朝上放在了桌子上。
“另一只。”
我换成了右手。
“手心朝上。”
我把手翻过来。
欧阳凑近我,像握钢笔那样拿着小叉子,轻轻地描着我手掌的纹路,先是生命线,然后是事业线,最后是爱情线。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时欧阳忽然高高地举起了叉子,将它插入了我的手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可还没等我从这个冲击中缓过神来,欧阳又把叉子拔了出来,这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欧阳抓着我的手腕,低头**着手心上的伤口,她的舌头和牙齿不时会碰到伤口,让我疼得浑身打颤。真刺激啊,我泪眼朦胧地想。
过了好久,欧阳才抬起头来。
“你叫得好大声,明明伤口那么浅。”
啊?我低头一看,深不深不知道,创口倒是很小,就两个小点(毕竟是用甜点叉插的),而且已经不再流血了。
“唔,”我又呻吟了一声,“你今天好粗鲁。”
欧阳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咋啦?”
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清涧寺里,冬贵和伏见做完了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我沉默不语。虽然我很想吐槽她一个名门学校的大小姐居然听过这么黄暴的广播剧(还是看过小说呢),但那样以来就暴露出我也听过这玩意儿的事实了,所以还是算了。
“你怎么了,生气了么,”欧阳偏过头看着我,蔷薇色的嘴唇微微撅起,琉璃珠儿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
我木然摇摇头。
“没有生气,我就是有点懵了。”我看着手上的伤口,“我没事,这样挺好的。”
其实我何止是没事,简直爽死了好么,虽然一开始有点被吓到了,而且确实很疼,但这种事情不止是疼那么单纯,虽然我早知道自己有点受虐癖,可认识了欧阳之后才真正了解到被欺负是多有意思,只是被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的心就要欢欣地唱起歌来,被她咬住脖子啾的时候更是愉悦到要晕过去(当然,也不排除是贫血带来的眩晕感),可我又不想表现地太露骨,搞得我好像有多喜欢她似的,让她误会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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